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簸箕算是关中农村家户必备的农具之一。
簸箕,一般都是用去皮的藤条、柳条或竹篾等编成,三面壁立,呈围挡状,一面向外敞开,呈扇形逐渐增长增宽,最外缘是一道薄木板,称作簸箕舌头。是用来簸掉藏在粮食中的小石子、干枝叶等杂质和谷壳。
在农业社时代,粮食入仓的最后一道程序,就是用簸箕把粮食簸干净,把混在粮食中的泥土、壳皮、枝叶等杂物清除干净。村里的婆姨们聚集在场里,簸箕置于腰间,臂膀和腰配合自如,手一扬,腰一扭,动作自然、舒展、优美,恐怕没有艺术家能把集体劳动表演得如此熟练。麦子、黍米、苞谷或黄豆,在簸箕里飞扬起来,又落下去,偌大的晒场黄尘漫天,看不见人影,只听到粮食不断起落的声响。
簸簸箕的动作看似简单,但是操作熟练却不容易。首先要很强的小臂力量,簸箕借助臂力不断上扬。婆姨站在上风处,微猫着腰,叉开双腿,簸箕抵在腰间,双手提起簸箕的两边,仔细观察簸箕里粮食混杂的情况,适时左边簸动、右边簸动、前边簸几下、后面簸几下。那些瘪谷子、土疙瘩等自觉地跟饱满的谷物划清界限,而轻浮的尘土和枝叶随风而去。
簸箕偶尔会拿到室外,多半是晾晒粮食的时候,每天晾晒的粮食要在日落之前,都要装包运回,先把摊薄的粮食扫堆,再用簸箕铲起,然后端起簸箕,倾斜让其一角伸进口袋,不断摇晃,簸箕里的粮食源源不断地落入袋子里。次日太阳升起,又拉出来晾晒,连续几个大红日头,牙齿嚼着嘎嘣响,粮食就晒好了。
簸箕,在逝去的岁月里,簸去繁杂,留下丰收,簸去忧愁,留住欢乐。而今随着时代变迁,农业生产基本实现了自动化,筛选粮食也无需庄户人自己动手,赋闲的簸箕被挂上了墙,慢慢失去了作用,在时光中凝固成了记忆的标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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